藩国家园魔咒下的人儿小小说两则

摘要：我们生活在一个填饱肚子，精神饥渴的年代，主人公蓄须想用艺术忘记烦恼，胡子不刮笔名蓄须精神生活的落魄与无奈，算是我在这里替他唱一曲哀伤吧。 一. 魔咒下的人

蓄须是位书法家，写字上瘾，一天不写上十个八个字，浑身不自在，总觉得有小虫子在手心蠕动。卖字没成名就，只为果脯。近二年有点运气，但身子底下却犯起饥渴来，苍天是公平的又是自私的，虽在特定的时间内会给你吃喝一回，至于能像吃饭一样，见天每日的一日三餐，那还得有大的机缘才能兑现。

蓄须一派艺术家气质，头发像银行门口的石狮子，蓬头卷发，一脸的猴儿样，毛茸茸的。特立独行的气质，书法流派不同常人，用汉简魏碑造形，学柳颜欧赵润其色，字如其人，一笔一划，无不透露出他的心气。

按理说自古穷人的孩子早当家，结婚不过二十八。可是这年头娶妻是上秤杆子的肉，挑肥拣瘦，一番议论后，钱去肉来，却不是说的那么容易，姑娘要房，要车，又霸道地要爱情，不光能吃，更要会干，不光嘴说，更看实战，爱情完全被金钱左右，如意者无数争宠，狼狈者刀割水洗。这姑娘自不例外，他奉上票子，她交易身子，虽不似柳巷里那一次性零售，这好坏算是批发。姑娘给他带来艺术观念的变化，以前写字古朴中透露隽永，现在纯粹是“惜墨如金”一横常常用点代替，一撇成猥琐的一短竖。脑子里终日盘横着那不为造人为目的游戏里。穿衣镜里反照的狼狈样，姑娘一脸的不悦意，每一下都是痛苦的，等到自己快收笔盖印时。姑娘转怒为喜。自己心里很不好受：“不合拍，真的不合乎节拍！”

家里邻居都知道，他在城里有一技之长，就是卖字。可是没有亲朋故友敢去那里。一天老家同伴带三朋四友本想去找他，但是同伴妈妈叮咛：“他是个穷鬼，想留宿去住旅馆，我怕你可怜他，会不由自主地给他零钱。”虽然这是书法家午休时做的一个梦，可是仔细想想，这不正是自己当下的处境吗？

不几日，这个梦又延续了一段：梦里一个穷酸的卖字人，三伏天，知了，吱吱尖叫，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，穿破絮夹袄的青年，蓬头垢面的来购字。他扬手挥笔写自己平日里最拿手“狮”字。落笔后，没有半点狮子的威气，猥琐得像只猴子。猛地醒来，身子汗津津的，看样子是被这头病“狮 ”字吓坏了。心乱如蚁，自己狼狈的还不如一只蚂蚁。人生简直是一口没底的水缸，票子来去换得分秒的刺激。

第二天，想写一个淳朴的“人”字，把那夜的梦境记录在一起，可是两点死活拼凑不到一起，一个点在天上，一个在地上，这哪里是书法上的“人”呀！其实是一首无言有韵的诗：哥哥你在哪里？那一撇干吗收缩成点？

妹妹你在天上干吗？窈窕的身段被云彩隐去，只有一个鼓鼓点！

不！不！你在天上！

我以前确实在天上，现在哪还有天方地圆一说！

现在都是一张带磁的卡，你匆匆地一刷，门开了！

进不去，余额不足。

我在门外给你放哨吧！

我在门外给你放哨吧 ！

2012年6月1日写于白话宅，常去书院门溜达，有一个书法家进入我意象世界。试验用速写手法勾画出一种世相。结尾那怨言一样的句子完全是一种意识流露。

二.诅咒的学问

学佛人念咒，呜哩呜喇，是在骂谁呢？大约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骂谁。

这是我和朋友说的一个谬论。我说：恨一个人或一件事，在心里骂；或与朋友聊天时讽刺那个人。朋友说诅咒是替对方减 刑。我反问，那难道用刀子砍他去不成？或者出银子雇凶修理他吗？没有经济实力么！骂人后心里气就消了划算。

佛家眼里没有相，但是心思大抵也有抛锚时，只有念咒。

人在咒骂时最不好看的是嘴，嘴巴恨不得变成壶口瀑布，汹涌出滚滚浊浪把敌人湮灭。心里翻腾的火海把脸涨得通红。骂人话多数孩子学话时就无师自通了，多是一些于生殖器有关的鬼话。似乎眼里就是看过人家父母怎么不知廉耻地干过那种悖逆道德的事。

近日看一文：咒骂对方吃饭噎死，喝水呛死，走路跌死，睡觉睡死。对方只说了一句乔伊竟然把那亩贫瘠的地犁好：你若真赐其一种，我自此刻起给你每天一毛钱基金，直到我真是那种幸福的死去，给你结账。这种骂法看似较咒骂生殖器之类的文明些，但又比那些凶狠些。

人出生是个秘密，死亡更是个秘密。有人英年早逝，并且没有一丝疼哭；有人疾病缠身（好死不如赖活着）迟迟不咽气。世人都认为这是个缺德人。这是一种人格？！还有一种“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”，这大抵又是一种人格。后者高贵些罢了。

朋友问我若是有人招惹我了，我是怎么个咒诅法？我说：君子动手不动口么！画漫画呀。朋友笑我阴险。我转念一想，还有个办法：逢人就说“我要骂人！”就说这四字，不再后缀话语了。有点像赵州禅师“喝茶去！”一样。

共 1725 字 1 页 转到页 【编者按】书法家卖字，总要将字艺术化，而将子艺术化，首先将自己异化。蓄续须发，蓬头卷发，一脸的猴儿样，毛茸茸的。特立独行的气质，书法流派不同常人，用汉简魏碑造形，学柳颜欧赵润其色，字如其人，一笔一划，无不透露出他的心气。惜墨如金，只为果腹。学佛人念咒，呜哩呜喇，是在骂谁呢？大约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骂谁。没有经济实力么！骂人后心里气就消了划算。诅咒，是门学问。！【：张民胜】